2018年3月22日下午，著名历史学者、出土文献整理研究专家、故宫博物院研究员王素先生，应邀为我院师生作了题为《北魏尔朱氏源出粟特新证——隋修北魏尔朱彦伯墓志发覆兼说虞弘族属及鱼国今地》的讲座。讲座由魏斌教授主持，鲁西奇教授、朱海副教授、黄楼副教授、姜望来副教授、胡鸿副教授、吕博副教授等教师及相关专业学生参与本次讲座。

  王素先生首先简要梳理了前人有关尔朱氏族属问题以及羯胡种族的争论，认为前人所论尔朱氏所属的“契胡”就是“羯胡”这一论断是正确的，但陈寅恪、姚薇元、谭其骧等先生将“羯胡”比附为中亚某国却缺乏证据，相较之下唐长孺先生认为“羯胡”是“杂种胡”的研究结论则比较谨慎。指出新出《隋修尔朱彦伯墓志》有助于这一问题的解决。

  其次，王素先生介绍了《隋修尔朱彦伯墓志》的基本情况，并根据墓志内容，认为尔朱氏原本姓“安”，在西晋末年才迁居秀荣川，也就是尔朱川，并改姓尔朱氏。而“安”姓是昭武九姓之一，因此尔朱氏很有可能就是粟特人的一支。粟特昭武九姓迁居中原并不一定都以昭武九姓为姓，也有一部分改姓他姓。而安史之乱前粟特人只在内部通婚，洛阳出土的《唐故尔朱夫人穆氏墓志》也正好能佐证尔朱氏为粟特种的论断。

  随后，王素先生又探讨了1999年在太原发掘的具有浓厚祆教色彩的虞弘夫妇墓。认为虞弘的族属是“稽胡”，而北周以后的“稽胡”就是历史上北魏出现的“契胡”和魏晋时期的“羯胡”。虞弘的族群与尔朱氏一样也应是属于其中的粟特种。指出墓志铭所载虞弘祖曾任“鱼国领民酋长”的“鱼国”就是今北京一带曾经存在的“渔阳国”或“渔阳郡”，而这里被作为粟特人的聚居区则有较长的历史。“虞”姓应本姓“鱼”，虞氏族群与尔朱氏一样，因其族群在渔水一带定居因此得姓。后来在北魏孝文帝改革的大背景下，才改“鱼”为“虞”。

  其家族在改姓“虞”后又攀附余姚大姓虞氏，以舜为祖先。王素先生认为从虞氏家族墓志来看，其同一家族内部对先祖的选择上还存在分歧，这与尔朱氏家族反映的情况是相同的。但以上结论这并不影响对虞氏、尔朱氏等稽胡和契胡家族源出粟特的判断，以及对这一时期一部分粟特人迁居、改姓等史实的勾勒。

  最后，王素先生又对在投稿过程中匿名专家给予的一些质疑进行了回应，并且就文章中所运用的音韵学知识进行了讲解，鼓励后学要对中古音韵学加深了解。讲座在热烈的掌声中结束。

（李兆宇撰稿）